江海涛，身为一名平凡的机械厂技术员，年近半百，他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看到自己的女儿顺利踏入大学的校门。
高考落幕，江语嫣仅自估得分400，消息传开后，家中气氛凝重。江海涛紧咬牙关，着手为女儿寻觅专科院校，四处奔波，联络招生教师，甚至连学生宿舍的具体条件都一一核实。
他原本以为女儿的人生就这样定型了，专科毕业后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平淡地度过一生。然而，当成绩揭晓的那天晚上，江海涛目睹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字，顿时愣住了，神情变得呆滞。
01
六月初八的午后三点钟，江语嫣身负书包踏入家门。她的面容显得颇为沉重，眼眶略显红润，显然是刚刚哭过。
江海涛与妻子林慧芳已在客厅等候多时。餐桌上摆放着女儿钟爱的红烧肉、蛋花汤，以及切好的西瓜。这些美味佳肴均为林慧芳在午后精心烹制，她期待着女儿考试结束后能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
“语嫣，考得怎么样？”林慧芳站起身，想去接女儿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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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涛的内心瞬间紧张至极，仿佛有什么东西直冲喉咙。他凝视着女儿的神情，心中已然预见了结局。身为在机械厂辛勤工作了二十余年的技术员，他早已目睹过无数类似的表情。那是一种失望的神情，是尽管付出了努力，却依然未能成功的表情。
林慧芳安抚道：“不必急，先用餐吧，待餐后我们再详谈。”同时，她轻轻将女儿引入座位。
江语嫣摇摇头：“妈，我吃不下。我想先估估分。”
她从书包中取出一张褶皱的草稿纸，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江海涛走过去仔细查看，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江语嫣估计自己在语文考试中能拿到105分，而数学成绩预计为90分，英语则是95分，理综部分她有信心能考到110分。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拿起笔在纸上进行计算，最后得出总分是400分。
400分。
江海涛听闻这个数字，顿时感觉脑袋一阵轰鸣。他心中明了其含义。在这个城市，400分只能勉强进入专科。即便是较好的专科，也未必能保证录取。
林慧芳同样感到惊讶。身为一名小学教师，她对分数的细微变化尤为敏感。然而，400分的成绩与她心中的预期相去甚远。
语嫣，你不妨再深思熟虑一番，是否有可能计算出现了偏差？林慧芳心中尚存一线期待。
江语嫣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地说：“我记忆犹新。那数学卷子上的大题，我几乎一题未解，物理部分也有几道题让我感到困惑。”
江海涛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回想起十八岁那年的情景，家境贫寒使他未能完成高中学业，便投身工厂。那时，他心中便萌生了一个坚定的愿望，那就是将来一定要让子女接受大学教育，避免他们重蹈覆辙，终其一生在工厂劳作。
二十七年过去了，他的女儿还是要走他的老路。
江海涛尽力让语气显得轻松，“专科教育同样值得肯定，挺不错的。”他补充道，“当前社会对技术型人才的需求旺盛，即便专科毕业生也能寻得优质的工作岗位。”
江语嫣看着父亲，眼泪又掉了下来：“爸，我让你们失望了。”
傻孩子，别再说了。林慧芳急忙将女儿拥入怀中，"你已经非常尽力了，这一点我们大家都清楚。"
江海涛站起身，步至窗前。窗外阳光炽烈，蝉鸣声声。他不禁回忆起女儿幼时的模样，那时她总憧憬着能考入清华北大，立志要让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
现在女儿十八岁了，清华北大成了泡影，连本科都成了奢望。
语嫣，你先去稍作休息，江海涛转身说道，“毕竟这几日你颇为疲惫。”
江语嫣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间。
客厅内仅剩江海涛与林慧芳二人。他们彼此缄默，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厨房冰箱运作时发出的嗡嗡声在耳畔回荡。
“400分，能上什么学校？”林慧芳问。
江海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明天我去打听打听。”
他们心知肚明，这个分数背后承载着何种含义。它预示着女儿的未来人生道路已被确定，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多年来的辛勤付出可能化为乌有。
夜幕降临，江海涛辗转于床榻之上，难以入眠。他回想起自己过往加班熬夜的日子，林慧芳每晚陪伴女儿完成作业的身影，以及他们节衣缩食为女儿购置参考书的情景。如今看来，这一切付出似乎都成了笑谈。
隔壁房中，女儿的抽泣声细弱而清晰。江海涛合上双眼，内心仿佛被某种沉重之物所充塞。
02
次日清晨，江海涛便踏出家门。他计划前往市区内的教育咨询中心，探询以400分的成绩能够报考哪些院校。
该咨询公司位于繁华的市中心，其内部装潢相当奢华。接待他的，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姑娘，她的年龄与他的女儿相差无几。
“400分？”那名女孩瞥了江海涛一眼，“这个成绩确实挺尴尬的。要是想上好的专科，得420分以上才行，而一般的专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江海涛拿出纸笔，认真地记着：“都有哪些学校？”
她为他准备了一份清单，上面记载着市职业技术学院、省商务学院以及数家民办专科院校。
“市职业技术学院怎么样？”江海涛问。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满意，“护理专业的就业情况相当不错，毕业后有机会进入医院工作。”她接着补充道，“但这个专业的工作强度较大，常常需要上夜班。”
江海涛点点头。他知道护士工作累，但至少稳定。
离开咨询机构后，江海涛接连走访了数家机构。在每一家，他得到的答复都大同小异：以400分的成绩，只能就读专科，而且可供挑选的院校和专业的选择相当有限。
傍晚时分，江海涛踏入家门，将搜集到的资料一一摆放在桌面上。这些资料堆叠成厚厚一叠，全都是不同专科学校的招生通知。
“怎么样？”林慧芳问。
江海涛提及，有几所院校可供选择。其中，市职业技术学院的护理专业表现优异，而省商务学院的会计专业同样值得考虑。
江语嫣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桌上的材料，脸色更难看了。
“爸，我真的只能上专科吗？”她问。
江海涛陷入了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本想提议稍作等待，或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机。然而，他内心明白，400分就是400分，这样的现实是无法改变的。
语嫣，专科学历并非是件糟糕的事情，林慧芳这样说道。她提及，自己的一位同事的女儿便是专科出身，如今在银行供职，而且收入颇丰。
江语嫣点点头，但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夜幕降临，江海涛的父亲，年逾古稀的老江头，莅临家中。尽管年事已高，他的身体依然健硕，每日都会在小区内漫步。
“语嫣考得怎么样？”老江头问。
江海涛把情况跟父亲说了一遍。老江头听完，沉默了很久。
老江头感叹道：“400分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了，能上专科就非常不容易。”他接着说，“海涛，你那时候连高中都没有读完，相较之下，语嫣能考上专科已经比你厉害多了。”
江海涛深知父亲所言非虚，然而内心深处仍旧难以释怀。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让女儿的生活质量超越自己，然而现在看来，这一美好愿景似乎难以实现。
“爸，我就是想让语嫣有个好前途。”江海涛说。
老江头反问道：“究竟何为美好的未来？”他接着解释，“只要能找到一份工作，保证自己的生活，那便算是拥有了一个光明的未来。”
江海涛没有接话。他知道父亲说的有道理，但他就是不甘心。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江海涛着手与专科院校取得联系。他通过人际网络结识了市职业技术学院的招生指导老师，并对其护理专业的相关事宜进行了详尽的咨询。此外，他还亲自前往省商务学院进行了实地探访，对校园环境进行了细致考察。
每当他踏入一处新地，他的内心便会沉重几分。那些学校与他心中所构想的大学相去甚远——教学楼不够现代，图书馆规模不大，学生们身上也缺乏那种书卷气息。
但是他没有选择。女儿只有400分，这就是她的选择。
林慧芳目睹着丈夫日复一日的辛劳，内心同样感到痛苦。她深切理解江海涛所承受的苦楚，亦深知他为女儿所付出的种种牺牲。
林慧芳安慰道：“海涛，你不必过分悲伤。”她继续说，“只要语嫣能够接受教育，哪怕是专科，那也是高等学府的学历。”
江海涛点点头，但是心里的苦他只能自己承受。
江语嫣近几日显得格外沉静，除了用餐时分，她几乎足不出户。目睹父亲因她的事务而奔波劳碌，她的内心愈发感到自责。
“爸，我是不是很笨？”一天晚上，江语嫣问。
江海涛摇摇头：“不是的，你很聪明。只是这次发挥得不好。”
然而，江语嫣坦言，她自己的学业成绩并不理想，“同学们的考试成绩普遍比我出色。”
江海涛心中茫然，不知如何才能抚慰女儿的心情。他本想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轨迹，然而，这句话在他口中说出，连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
03
六月底已至，成绩尚未揭晓。江海涛每日上网查询，频繁地浏览，期望能捕捉到任何新的信息。
当天午后，林慧芳家中迎来了同事王老师。王老师之子恰逢高考，听闻成绩颇为优异。
王老师笑着说：“小明的估分达到了580分，看来他有望进入一所优秀的一本院校。”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骄傲之情。
江海涛在倾听时，内心感到极不舒服。他回想起女儿的分数仅有400分，这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语嫣考得怎么样？”王老师问。
江海涛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作答。最终，林慧芳坦率地开口：“估计分数能达到400分，但可能只能进入专科。”
王老师微微一愣，接着说道：“专科院校同样很优秀。当前，大学生数量众多，掌握一项技能反而更具实用性。”
江海涛知道王老师是在安慰他，但是这种安慰让他更加难受。
王老师离去之后，江海涛独自坐在客厅中陷入沉思。他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幼时的身影，那时的她总是满怀信心地宣称要取得第一名，以此让父母感到自豪。然而，如今女儿已十八岁，作为父亲的他却并未感受到一丝骄傲之情。
江语嫣近期显得格外沉寂，她整日将自己封闭在房内，对外界交往显得抗拒。偶尔，当江海涛路过她的居所，他能够捕捉到从房间内传出的低沉抽泣声。
这让江海涛更加心疼。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给女儿太大压力了。
林慧芳表示：“语嫣自幼便非那种特别聪慧的孩子。”她接着说，“尽管她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我们理应感到满意。”
江海涛认同妻子的观点，心中却难以释怀。他回想起往日付出的辛勤汗水，女儿每晚熬夜苦读的情景历历在目，以及他们节衣缩食为女儿报读补习班的点点滴滴。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都成了徒劳。
老江头安慰道：“海涛，别太伤心了。”他接着说，“人生不可能事事顺心。只要你的女儿能平平安安，那就比什么都更有价值。”
江海涛点点头，但是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七月来临之际，江海涛对于几所专科学校的挑选已大致尘埃落定。他精心制作了一份详尽的清单，将每所学校的专业设置、学费标准以及就业前景等信息一一罗列，使得内容一目了然。
市职业技术学院的护理专业成为了他的首选目标。该专业具有高就业率的特点，且工作性质相对稳定。尽管工作强度较大，但薪资待遇尚可。
省商务学院的会计专业同样表现优异，毕业生们毕业后有机会进入企业就业，工作环境相对较为轻松。
还有几所民办专科，学费贵一些，但是据说管理比较严格。
江海涛把这些材料整理好，准备等成绩出来后就填志愿。
“语嫣，你觉得学什么专业好？”江海涛问女儿。
江语嫣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都行。”
江海涛目睹女儿那无力的神态，内心愈发痛苦。他不禁回想起女儿幼时的憧憬，那些她曾立志成为医生、教师的情景。然而，如今那些美好的梦想已化为泡影。
林慧芳陪同女儿踏访了位于城市郊区的市职业技术学院。该校环境宜人，颇具吸引力。此外，护理专业的实验设施亦相当完备。
“妈妈，我是不是让你们失望了？”回家的路上，江语嫣突然问。
林慧芳握住女儿的手：“傻孩子，你永远是妈妈的骄傲。”
江语嫣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明白你们内心的痛苦。最近几天，爸爸几乎沉默寡言。”
林慧芳轻声叹息。她深知丈夫内心的辛酸，也感受到了女儿内心的懊悔。在这种境况下，她决定竭尽全力，力求让每个人都能感到些许慰藉。
林慧芳对语嫣说道：“分数并非衡量一切的准则。”她接着强调，“你的善良与成熟，这些品质远比分数来得更为关键。”
江语嫣点点头，但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夜幕降临，江海涛卧床沉思，诸多往事涌上心头。他回想起往昔的梦想，女儿幼时的模样，以及这些年的不懈奋斗。或许，他给予女儿的期望过于沉重，或许，他该正视现实，做出适当的调整。
他始终无法释怀。作为一名技术员，他辛勤耕耘了大半生，一心只愿女儿的生活能超越自己的。然而，如今看来，这个美好的愿望似乎难以实现。
04
七月已至中旬，江海涛已将所有前期工作悉数完成。志愿填报的申请表业已填写完毕，目前正静待成绩揭晓。
这天上午，江语嫣的班主任赵老师进行了家访。赵老师是一位中年女性，她在这所学校担任教师已有二十余载，教学经验相当丰富。
赵老师评价道：“语嫣这孩子平日里表现优异，学习上十分勤奋。”他又补充说，“虽然她天赋稍逊一筹，但这并非不可改变。”
江海涛在聆听时，内心充满了苦涩。他想起了女儿童年时期勤奋学习的身影，每天夜晚她都要埋头苦读到深夜，周末更是不得不参加各种补习班。尽管她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但遗憾的是，她的天赋并不出众。
“赵老师，您觉得语嫣估分准确吗？”江海涛问。
赵老师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性格很真诚，既不夸大其词，也不轻描淡写。”
江海涛内心深处感到了深深的失望。既然连老师都如此断言，那么400分的高分成绩恐怕真的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赵老师安慰道：“不必过分沮丧。”他指出，专科教育同样是一条可行的道路。当前，社会对技术人才的需求日益增长，语嫣若能选择一门实用的专业，将来毕业后就业将不成问题。
江海涛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不甘心。
赵老师离开之后，江海涛重新审视了一遍先前准备的材料。市职业技术学院的护理专业，一年的学费高达8000元，累积三年的费用则是24000元。对于他们家庭而言，这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然而，他们还是能够承担得起。
省商务学院会计专业，学费稍微贵一些，但是就业前景好一些。
有几所民办专科院校的学费超过了15000元，这给他们的家庭带来了较大的经济负担。
江海涛最终选择以市职业技术学院作为主要目标。尽管护理专业相对较为辛苦，但工作却相对稳定，而且收入水平也尚可。
“语嫣，你觉得护理专业怎么样？”江海涛问女儿。
江语嫣想了想：“应该还好吧。能帮助别人，也算是做好事。”
江海涛点点头。女儿这样想也好，至少有个积极的心态。
当天午后，江海涛再次踏入了市职业技术学院的校园。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核实一下今年的录取分数线，以确保自己能够顺利被录取，不留任何遗憾。
招生办公室的老师向他透露，护理专业历年的录取标准大致介于380至400分之间，据此判断，江语嫣的分数应当是足够的。
老师表示：“然而，还需关注今年报考者的数量。若是报名人数众多，预计分数线将有所上升。”
江海涛的内心再次涌起不安。他忧虑女儿的分数恰好处于临界点，若是未能被录取，那该怎么办呢？
“还有其他选择吗？”江海涛问。
老师给他介绍了几个分数线更低的专业，但是就业前景不如护理。
江海涛记下了这些信息，准备作为备选。
回到家，江海涛把最新的情况告诉了林慧芳。
江海涛表示，以400分的成绩，理论上可以进入护理专业，但他也提到，这还需考虑今年竞争的激烈程度。
林慧芳点点头：“只要能上学就行，专业倒是其次。”
江海涛明白妻子是在试图安慰他，尽管如此，他的心中仍充满了忧虑。倘若女儿连专科的门槛都难以跨越，那可真是让人头疼的问题了。
夜幕降临，江海涛对所有的资料进行了彻底的整理，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志愿填报表、院校概览、专业详情，每一项内容都备得相当详尽。
他回想起自己年轻时未能踏入学堂，而如今女儿虽仅能就读专科，却仍能把握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的可能。或许，他心中应感到满足。
江语嫣近期的情绪有所好转。她开始正视现实，并且开始憧憬自己身着护士制服的情景。
父亲，请放心，我会刻苦钻研学业。”江语嫣如此承诺，“即便只是专科院校，我亦会全力以赴，力求成为一名优秀的护士。”
江海涛在倾听女儿的话语时，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感到欣慰，因为女儿终于释怀了，但同时也感到难过，因为她的梦想变得如此之小。
江海涛对语嫣说道：“只要你付出努力，便无惧挑战。”他接着补充，“专科院校同样属于高等教育范畴，毕业后你同样能拥有光明的未来。”
江语嫣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明白父亲内心深处并不愉快，然而她却无能为力。分数终究是分数，这一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老江头近期频繁造访家中。他目睹了全家人面露忧愁之色，内心同样感到不适。
老江头安慰道：“海涛，别太过伤心了。”他接着说，“人的一生不可能事事顺心。语嫣能顺利进入专科院校，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成就了。”
江海涛点点头，但是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七月二十二日那天，江海涛得知成绩将在次日揭晓。他的心狂跳不止，内心既充满了期待，又不免感到几分恐惧。
终于盼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刻，然而内心却充满了担忧，生怕最终的结果会远比想象中的更糟。
“明天就要出成绩了。”江海涛对妻子说。
林慧芳点点头：“不管多少分，我们都要接受。”
江海涛明白妻子的观点是正确的，然而他仍旧无法抑制自己的思绪纷飞。他担忧，女儿的分数会不会更低？万一连专科的门槛都难以跨越怎么办呢？
那一晚，江海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心中所思甚多，先是担忧女儿的将来，继而思考自身肩负的责任，最后又挂念着整个家庭的期望。
400分，就是他们全家的命运。
05
七月二十三日晚上十点钟，成绩查询系统正式投入运行。江海涛一家的成员们围聚在电脑屏幕前，整个房间内充满了紧张而期待的氛围。
江语嫣坐在电脑屏幕前，双手微微颤抖。她已将准考证号码输入网页，光标停留在查询按键上，却迟迟未敢按下。
语嫣，别焦虑，林慧芳轻抚女儿的香肩，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能坦然面对。
江海涛站在队伍的最后，手心满是汗水。他内心的紧张程度甚至超过了女儿，因为这个分数将直接影响女儿的未来。
“爸，我点了。”江语嫣深吸一口气，点击了查询按钮。
网页加载了几秒钟，然后成绩单出现在屏幕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