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县北的高庙东侧,吕祖阁的廊沿台阶之下,矗立着一座石碑,其上镌刻着一首古诗。这首诗描绘了“熨斗台”的景象,全文如下:
上党文明何处开?
乐阳城外熨斗台。
春光临地春先晓,
凌阁擎天鸟飞徊。
鞍山高耸双峰去,
雍水低流一弯来。
不仅尧推第一景,
传闻茵草炎黄栽。
诗作朴实无华、自然流畅,对熨斗台的轮廓特征、周边风光以及历史故事等,均能精准捕捉并生动再现;同时,对仗严谨,平仄和谐,韵律优美,堪称七言律诗中的佳作。然而,关于它的来源、作者身份以及创作年代,碑文上却只字未提,仅以“录古诗一首”作为标识。
这样一首既富有思想性又充满艺术性的熨斗台佳作,我们绝不能让它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更不能让那位创作出如此佳作的诗人被永远遗忘在岁月的尘埃里。怀着对古代先贤的崇敬之情以及对传承优秀文化遗产的使命感,我经过一番深入的调查研究与核实,终于彻底搞清楚了这首诗的起源与发展脉络。
原来这首诗是一代又一代口传下来的。北高庙一位老和尚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将一首熨斗台诗口头传授给了县城南街同昱村的张庆芝书生。数十年后,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张庆芝又将这首诗口头传授给了北高庙管理所所长韩虎则。到了二十世纪九年代末,韩虎则将这首诗刻在了石碑上,从而使得这首口头传承的诗作得以以文字形式保存至今。
那日春光里,退休于同昱村的教师张庆芝特地拜访了北高庙的管理所长韩虎则。他向韩虎则详细描述了北高庙的历史变迁、往昔的繁华景象以及一些重要的传闻。张庆芝还透露,自己年轻时与北高庙的老和尚关系亲近,两人交情深厚,每逢春节,北高庙的对联都是由他亲手所书。北高庙的殿门众多,每年需书写超过一百副对联方可满足需求。北高庙的吕祖阁气势非凡,阁楼之上,北面高挂“晋豫通衢”的匾额,南面则悬挂着“尧封第一景”的匾额。张庆芝老先生特意将他记忆中的李业兴所作的熨斗台诗,逐字逐句地传授给了这位管理所长。韩虎听闻后,深感其珍贵与难得,随即将其记录在自用的小本子上。十多年后,到了1998年的夏秋之际,为了更好地守护北高庙的历史文化瑰宝,韩虎特意将这首被口传为李业兴所作的诗歌《熨斗台》郑重其事地镌刻在一块石碑之上。韩虎表示,他并未对这首诗是否为李业兴手笔进行过详尽的考究,因此不敢断言其真伪,唯恐造成误解,故而在石碑上仅注明了“录古诗一首”。
应当指出,这首古诗之所以得以流传至今,前辈们的贡献自不必说,二十世纪的北高庙老和尚与张庆芝老先生功不可没,而韩虎更是功勋卓著。若非他们对其的喜爱、珍藏、悉心呵护与传承,这首诗或许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此外,这也充分展现了这首诗的独特之处,它拥有旺盛的生命力,其最大的特色在于语言的朴实与流畅,易于理解与记忆,既雅致又通俗,深受各阶层人士的喜爱。长子所描绘的山水风光、人物形象以及重大历史事件,内容极其宝贵,实属罕见,不论落入何人之手,都需慎重对待,因此得以被妥善保存并持续流传。
这首诗是否出自李业兴之手尚待确认,为了解决这一疑问,我们需先深入了解李业兴其人。依据《魏书》、《北史》以及《长子县志》等众多历史文献和地方志的记载,我们得知李业兴乃长子县南张店村人士,其生卒年份介于公元483年至公元529年,历经北魏与东魏两朝,官至皇帝侍读、国子祭酒等要职,相当于现今的大学校长。他不仅是当时知名的历算专家,还是一位杰出的学者和作家。大名鼎鼎的著作家,写这样一首小诗,可谓小菜一碟。
再审视这首诗的表述:“上党文明起源何方?乐阳城旁的熨斗台。”首句便可能令对长子历史不甚了解的人感到困惑,熨斗台明明位于“长子城外”,却为何称作“乐阳城外”呢?在北魏以及东魏的时期,长子地区被划分为三个县份,分别是长子县,其治所在现今的西南呈村;寄氏县,其治所在现今的安泽县冀氏村;以及乐阳县,其治所最初位于今岳阳村,后迁回至长子城。李业兴所处的时代,正是长子县城转变为“乐阳城”的这一阶段。长子城在那时被称为“乐阳城”的证据,还有两个非常关键。鲍店位于北魏时期,其北门之上悬挂着“乐阳首镇”的牌匾,据传是北魏孝文帝在从平城(今大同)迁都洛阳途中亲笔所题。此外,南张店在清同治年间重修的吉照寺碑文中提到“乐阳古称雄都”,这表明吉照寺始建于北魏时期,并且与李业兴有着密切的联系。
诗、匾、碑文中均提及“乐阳”这一地名,这充分证实了在北魏和东魏时期,“长子城”已被“乐阳城”所替代,那个年代的长子县城已转变为新设的乐阳县的县城所在地。如果不是这样,李业兴就不会创作出“乐阳城外熨斗台”这样的诗句了。毕竟,他是个地道的长子人,对家乡的事情非常熟悉,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我们由此完全洞悉,那首镌刻于吕祖阁石碑之上的诗篇,无疑是北魏时期著名学者李业兴的卓越之作。
这首诗作语言平实而内涵丰富,风格朴素却韵味悠长,堪称历代描绘熨斗台之作中的佼佼者。然而,在仔细品味此诗的过程中,我察觉到了两个显著的瑕疵。这难道会是李业兴的失误吗?经过反复思考,我认为这绝无可能。这很可能是由于长时间的口头流传导致的“口误”,或是记录过程中产生的“笔误”。那么,这两个瑕疵究竟是什么呢?
“春光临地春先晓”这句诗,读来总觉得有些别扭,两个“春”字并列,显得不够妥当。经过一番思考,我认为后一个“春”字可能是“虫”字的误写,“春光临地虫先晓”才更符合诗意,“虫”与“鸟”相对,意境更显美妙。
其次,那末一句“传闻茵草炎黄载”,其中的“炎黄”显然是指代炎帝与黄帝。然而,我认为使用“黄”字并不妥当,因为黄帝并未曾莅临长子之地,而炎帝在长子传说中却频繁出现,从发鸠山至羊头山,无不留下炎帝的踪迹。对于这些历史传闻长子县古书排名,李业兴的了解远超常人,因此不会犯下常识性的错误。我坚信,此处“黄”字实为“皇”字之误,正如“传闻茵草炎皇载”所言,炎帝神农乃“三皇”之一,称之为“炎皇”无疑是合情合理的。
经过这样的分析和修正,李业兴的这首诗作得以还原至最初的形态,恢复了其原本的风貌,重焕成了纯粹无瑕的《熨斗台》。以下是经过订正后的诗作呈现:
熨斗台
李业兴
上党文明何处开?
乐阳城外熨斗台。
春光临地虫先晓,
凌阁擎天鸟飞徊。
鞍山高耸双峰去,
雍水低流一弯来。
不仅尧推第一景,
传闻茵草炎皇栽。
李业兴的《熨斗台》一诗,历经千年,深入人心,口耳相传。无论朝代更迭,世事变迁,它始终受到人们的喜爱和珍视,一次次顽强地存活下来,经久不衰。这首诗的魅力究竟何在?接下来长子县古书排名,让我们一同品味,共同欣赏。
上党文明何处开?
乐阳城外熨斗台。
首联两句对“熨斗台”,即长子的悠久历史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和赞颂。早在五千载之前,炎帝神农便在长子之地尝试百草,种植五谷,开创了农耕文明,并留下了神农传耕、精卫填海等众多动人的神话传说。在熨斗台与北高庙周边,考古学家们发掘出了石斧、石刀、石纺轮以及陶豆、陶鬲等众多新石器时代的珍贵文物,早期人类活动的遗迹在此地一目了然。春秋战国时期,长子逐渐崛起为韩国上党郡的郡治以及一个关键的经济中心。这一地位持续至秦汉两代,长达五百余年的时间里,长子始终扮演着上党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商贸和交通物流的重心角色。显而易见,长子不仅是上党文明的摇篮,更是华夏文明的重要起源地之一。
春光临地虫先晓,
凌阁擎天鸟飞徊。
颔联中这两句生动地描绘了熨斗台的景观。熨斗台屹立高耸,直插云霄,每当春光降临,台上的草虫便率先感知并传达了这一信息。(这处景致后来成为了长子八景之冠的“熨台春晓”。)至于后一句中的“凌阁”,并非指阁楼名为“凌阁”,也非“凌斗阁”的简称,因为“凌斗阁”始建于宋代,而在北魏时期,尚无此等称呼。“凌阁”一词极尽“阁”之巍峨之能事,仿佛直冲云霄,“凌阁”与“春光”形成鲜明对比,“春光”降临大地,“凌阁”则高耸云端,一上一下,一地一天,其对称之美,令人赞叹不已。
鞍山高耸双峰去,
雍水低流一弯来。
这两句是对熨斗台周围风光景象的精美表现。此处的“鞍山”与先前的“凌阁”相仿,并非实指一座名为“鞍山”的山峰,实则是指代“发鸠山”。因发鸠山从远处观看,其形状宛如马鞍,中部低而两端高耸,故得此名,形象生动,栩栩如生。“鞍山高耸,雍水低流,双峰远去,一弯近至”,名词与名词相呼应,形容词与形容词相映成趣,动词与动词相得益彰,数词与数词相互搭配,完美无瑕,美妙至极。尤其那山川景致,高低起伏,起伏跌宕,峰峦叠嶂,弯弯曲曲,来来往往,描绘得栩栩如生,跃然于纸面之上,令人印象深刻,赞叹不已。
不仅尧推第一景,
传闻茵草炎皇栽。
尾联两句特别提到了长子历史上两位杰出的先祖所取得的非凡成就以及典型的历史故事,这些内容让人读来深受感动,深入心扉,引发了无尽的思考和遐想。圣明的尧王对长子这片古老的土地怀有深厚的情感——据后来考证,长子正是尧王的故乡——在将帝位传给舜之后,他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封在了长子,让他成为该地区的地方诸侯。丹朱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他带领封地的人民共同建造了一座周长达20里的宏伟城池,这座城池兼具防水患、抵御野兽以及防御外族侵扰的“三防”功能,同时还修建了一座高耸的“熨斗台”,用于祭祀和远观。尧王听闻此事后,亲自前来视察,并对这座城池和熨斗台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于是便将它们一同封为“天下第一景”。格外令人难以忘怀的是,熨斗台被誉为“尧推第一景”,其上更饱含着神农炎帝的辛勤付出与汗水。据传,炎帝曾于土台上种植茵草,堪称绿化熨斗台的先驱。李业兴的诗句透露出一条重要信息,表明熨斗台的历史悠久,或许起初由炎帝创建,后经丹朱扩建和加筑,最终成为一方景观。文联主席建文同志的研究观点颇具合理性。)
最后让我用一首诗表达对李业兴前辈先贤的怀念和敬意。
先生大作《熨斗台》
流传千秋味不衰。
百代口传惜瑰宝,
一朝碑刻赏奇才。
粗瞧句句常人语,
细品行行博士怀。
诗谢名家留雅韵,
万民吟唱到未来。